程宿

人物生平

程宿（971～1000）字萃十，開化長虹鄉(xiāng)北源村人。小時就讀于該村西山的楊梅垅書院，自幼聰慧過人，過目成誦，且讀書非?？炭嘤霉?，無間寒暑，每至深夜。某年中秋，該地有吃糯米果的習(xí)俗。程宿因潛心書史，竟將一硯墨汁當(dāng)成芝麻糖汁蘸吃完而不自知。據(jù)傳又一年深冬，小程宿端坐案前認(rèn)真夜讀，誰料陣陣寒氣逼來，從腳下直冷到全身，低頭一看，才知爐中的炭火早已熄滅，于是急忙取下壁上的燈籠，直奔一里外的尼庵尋找火種。敲開庵門，當(dāng)程宿說明來意后，老尼望著程宿，笑得喘不過氣來。程宿見狀不知所措，于是老尼姑笑指燈籠說：“汝手持之燈未熄，緣何舍近求遠(yuǎn)來討火種”？程宿這才從滿腦海的詩文中醒悟過來。自此，狀元公“手提燈籠討火種，墨汁當(dāng)成芝麻糖”的故事就在當(dāng)?shù)貍鏖_，一直傳至今天。 俗話說：“蒼天不負(fù)有心人”，程宿的螢窗苦讀，畢竟沒有白廢心血，宋·端拱元年（988）五月，年僅18歲的一介寒士，全憑自己淵博的學(xué)識一舉高中狀元。當(dāng)中書侍郎兼戶部尚書呂蒙正，將程宿的文章送交參知政事王沔看時，沔見而奇之，曰：“今之杜牧也！”然而，這個狀元可來之不易。宋初沿襲唐制，試卷不糊名，行卷之風(fēng)盛行。主考官欲赴貢院，臺閣近臣則向主考官推薦自己所熟悉的舉子之才藝，美其名曰“公薦”，其實是內(nèi)定人選。據(jù)《續(xù)資治通鑒》卷十四《宋記》載：朝廷任命翰林學(xué)士、禮部侍郎宋白為主考官，第一次錄取程宿以下28人諸科百人，有人就認(rèn)為所取進士如此之少，定有人暗中弄鬼。因而，當(dāng)黃榜一出，議論蜂起，有的人還敲登聞鼓，請求另外再舉行考試。登聞鼓于宋初設(shè)立，目的是為了讓百官士民能夠擊鼓上書言事、喊冤。太宗皇帝對舉子們敲登聞鼓一事很重視，他也認(rèn)為錄取人數(shù)太少，一定有不少遺漏的人才，于是，下詔在崇政殿復(fù)試落第舉子。這一次錄取進士馬國祥以及諸科七百人。可這一回仍有一名叫葉齊的士子不服程宿，擊鼓告狀，倡論主考官考試不公。太宗于是又下詔命右正言王世則等召下第進士及諸科在武成王廟再次復(fù)試。因厭惡葉齊的囂張，考官以“一葉落而知天下秋”為賦題，合格者數(shù)百人。經(jīng)復(fù)試，錄取葉齊以下31人，諸科89人，并 賜及第。一次考試竟有三次反復(fù)，這在中國科舉考試中也是絕無僅有的。三次科舉合計820人，而再糊名殿試，宿又第一，故仍以程宿為狀元。 據(jù)統(tǒng)計，兩宋時期，浙江有狀元24名，程宿乃其中之一。 程宿名登金榜后，遂除翰林編修，以殿中丞、直集賢院的身份參與編撰有關(guān)太子、親皇、皇族等事跡。是時，契丹常派兵騷擾大宋北疆，邊報頻傳。端拱二年（989），宋太宗趙匡義召見程宿，咨以時政得失。宿奏：“內(nèi)政不綏，壯者若于金草，旄旎仍于饑饉。居之于民者，今保赤子。今陛下恩未有加，撫御未盡，其道故也”。程宿以對策稱旨，即命攝理其事。中秋下詔提升為六州都撫，食邑五千戶，負(fù)責(zé)對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進行安撫。受命之后，親赴轄地，對各家酋長導(dǎo)之以禮，示之以威，動之以情，繼之以惠，深受該地民眾和酋長的敬重。至道元年（995），程宿因父利涉年老多病，呈書圣上，請求回歸故里探親。朝廷派員代還。然，適逢吳楚多盜，即授其為江西安撫使，鎮(zhèn)守江、浙之事。到任后，正圖籍，平力役，抑豪強。勤政愛民，整肅吏治，自是盜熄。咸平三年（1000）8月，益州軍變，虞侯王均作亂，朝廷下詔，命程宿同招討使雷有終帥師討伐，未及行而病死于任所，年僅三十歲。真宗為文揮淚嘆曰：“宿卿名德可嘉，方倚重任，遽至是乎”。朝中士大夫莫不嘆悼，賜謚“文熙”，再贈五百戶，終其令名。明年（1001）二月，朔葬于白沙口驛路之旁。夫人祁門陳氏，年輕守節(jié)，撫育孤兒，與程克良妻陳氏立雙節(jié)坊。南宋紹興間，宿之裔孫程雅自白砂遷開化縣城，為花園派始祖，并修建狀元及第家廟。后因世更歲遠(yuǎn)，宿墓荒蕪，白沙裔孫于明嘉靖三十三年（1554）九月，復(fù)新修筑。 程宿為官僅十有一年，一生勤政廉潔，愛民如子，勵精圖治，澤及川陜吳越，朝野聞其死耗，感嘆：“蒼不憖遺，擎天斯斯”，后人詩贊：“名魁天下，義動朝中。六州都事，兩袖清風(fēng)。才超杜牧，節(jié)擬梁鴻，編修職肇，招討?zhàn)饨K”。 據(jù)《文獻(xiàn)通考》卷三十《選舉三》記載：“自端拱元年（988）試士罷，進士擊鼓訴不公”，“淳化三年（992），是歲，赴考的舉子達(dá)一萬七千余人，由翰林學(xué)士承旨蘇易簡知舉，殿試始令糊名考校”，也就是說自端拱后，朝廷從中吸取教訓(xùn)，為防止考官徇私，宋太宗采納太常博士陳靖的建議，先于殿試時，對試卷上考生的姓名、籍貫實行密封，并由皇帝親自主行殿試，第一者由皇帝欽點為狀元。總之：科舉考試，廢除行卷，實施鎖院、糊名、譽錄制度乃從程宿狀元后開始。

社會評價

戌子科主考官為禮部侍郎宋白，在其錄取了以程宿為首的二十八人后，物議喧然，認(rèn)為朝廷多有遺才。于是，太宗詔令于崇政殿復(fù)試落第舉子，又錄取了九十九人。但仍有一名叫葉齊的士子擊登聞鼓告狀，認(rèn)為取士不公，太宗遂詔令在武成王廟再次復(fù)試未入選舉。因厭惡葉齊的囂張，考官以“一葉落而天下知秋”為賦題，合格者有數(shù)百人。太宗復(fù)試，錄取三十一人力進士，以葉齊居其榜首，諸科因此而步入仕途者多達(dá)數(shù)百人。（注：該科進士一百五十八人）太宗對文人的重視與寬容由此可見一斑。 程宿中狀元后，曾權(quán)知某縣簿尉，歷任翰林編修、江西安撫使。咸平三年，益州兵變，死于任，謚“文熙”。 附程宿詩文一篇：

旅舍述懷

“少年狀元”程宿

百年勃發(fā)

據(jù)《開化縣志》記載，開化的程姓有兩支，原籍都是安徽歙縣。一支于唐大中年間（公元847—860年）定居龍山霞關(guān)（今開化縣楊林鄉(xiāng)下江），后散居蕉川、東坑口等地。另一支于唐中和三年（883年）從歙縣遷至常山縣北竹（今開化縣長虹鄉(xiāng)北源村）落戶。程宿屬于后一支。據(jù)傳說，程宿先輩程青為避戰(zhàn)亂，往南尋求安居樂業(yè)之所，翻過了一座又一座的大山，趟過了一條又一條河流，歷盡了長途跋涉的艱辛，進入了浙江衢州大地。有一天，程青帶著家人沿著河道狹窄、兩岸高山陡峭、水流湍急的池淮溪，走過了曲曲折折的山路，來到了一個豁然開朗的河谷平地，此地背靠幽幽青山，面對淙淙綠水，身臨竹林鳥語花香，仿佛到了世外桃源。程青精神一振，倦意頓消，不禁脫口而出：“好一個風(fēng)水寶地。百年之后，我們程家必將發(fā)跡，必將有人出人頭地！”遂定居于此，此地就是今天的北源村。 程氏祖祖輩輩憑借原來耕讀世家的底子，一邊勤于勞作，一邊教育子孫，經(jīng)過一代又一代的努力，終于應(yīng)驗了先祖程青100年前的預(yù)言。百年之后，先是程宿于988年高中狀元，其子程迪于慶歷二年（1042年）高中榜眼，其孫程天民于熙寧六年（1073年）中進士，其曾孫程俱于政和二年（1112）中進士賜上舍出身，創(chuàng)造了祖孫四代連中進士的奇跡，這在我國歷史上也極為罕見。程迪，字元吉，又字忠彥，仕至尚書都官郎中。程俱，累官至朝議大夫，賜封新安開國伯；善詩文，著作頗多，最俱文名，《北山小集》、《北山律式》、《麟臺故事》均收入《四庫全書》，人稱北山先生。

少年狀元

程宿先祖定居之地，原屬常山縣境。宋乾德四年（966年），吳越王錢弘俶(為了回避宋諱,去掉了名字中的"弘"字)分常山西境七鄉(xiāng)置開化場，取開源、崇化二鄉(xiāng)各一字命名。程宿出生之時，趙匡胤黃袍加身，已整整當(dāng)了八年的大宋朝的皇帝，可整個浙江仍是吳越王的天下。臨安錢氏為國百年，士用補蔭，不設(shè)貢舉，江南一帶儒風(fēng)幾息。直到太平興國三年（978年），吳越王錢俶向宋太宗納土稱臣，北宋朝廷遂在兩浙之地恢復(fù)科舉考試。太平興國六年（981年），應(yīng)常山縣令鄭安之請，升開化場為開化縣，屬衢州。程宿少時人稱神童，通五經(jīng)貫六藝，博學(xué)多才，名重一方。適逢宋太宗詔令州縣長官薦舉英賢參加進士省試，經(jīng)過十年寒窗苦讀的程宿終于有了大顯身手的機會。988年三月初一，數(shù)以千計的各路貢士在御史臺官的導(dǎo)引下魚貫走進京城貢院（試場）。宋初進士考試內(nèi)容繁雜，包括詩賦論各一篇，策五道，貼《論語》十貼，對《春秋》或《禮記》墨義十條等。程宿胸有成竹，文思泉涌，下筆千言，如有神助。他自己覺得金榜題名已是三個手指拈田螺——十拿九穩(wěn)了。 宋太宗為了擴大統(tǒng)治基礎(chǔ)，特別重視科舉考試，從科場中搜羅人才。每次進士考試后他都御殿復(fù)試，連日閱卷，不辭勞苦。時值吳越納土歸宋不久，得悉本屆新科進士中有好幾位兩浙貢生，太宗自然格外關(guān)注，對他們的卷子看得格外仔細(xì)。程宿的卷子書法流暢，文理清晰，縱橫捭闔，見解獨到，太宗邊看邊微笑頷首，以為老成之士，恩愛有加，御筆一揮，點為頭名狀元。揭卷后方知其才18歲，太宗非常興奮，連稱天賜英才，大宋必將興旺發(fā)達(dá)。誰曾想到，一個小小的山區(qū)縣，“九山半水半分田”的彈丸之地，建縣八年便出了一位狀元，消息傳來，整個三衢大地為之轟動。在當(dāng)時縣學(xué)未建、書院未立的情況下，程宿狀元及第純粹是程氏先輩嚴(yán)格的家教的功勞，實屬不易。他的事跡帶動了整個開化的文風(fēng)，從此開化中舉不斷，人才輩出。

一葉知秋

一葉落而天下秋，出自《淮南子——說山訓(xùn)》：“以小明大，見一葉落而知歲之將暮。”《太平御覽》卷24引作“一葉落而知天下秋”。《五燈會元》卷40“隨州雙泉山師寬明教禪師”： 問：“豎起杖子意旨何如？”師曰：“一葉落而知天下秋?！?這就是成語“一葉知秋”的來歷。另宋詩說，“一葉飄落而知秋，一葉勃發(fā)而見春”。 中國歷史上以“一葉落而天下知秋”為題來考試，早在宋代就有過。戌子科主考官為禮部侍郎（注：從三品）宋白，錄取了以程宿為首的28人后，物議喧然，認(rèn)為朝廷多有遺才。于是，太宗詔令于崇政殿復(fù)試落第舉子，又錄取了馬國祥等99人。但仍有一名叫葉齊的士子擊登聞鼓告狀，認(rèn)為取士不公，太宗遂詔令在武成王廟再次復(fù)試未入選舉子。因厭惡葉齊的囂張，考官以“一葉落而天下知秋”為賦題，合格者有數(shù)百人。太宗復(fù)試，錄取31人為進士，以葉齊居其榜首，因此該科進士158人。太宗對文人的重視與寬容由此可見一斑。

英年早逝

程宿狀元及第后，太宗把他留在身邊，授其詞林編修（注：翰林院編修官，正八品），不久權(quán)知玉山縣。淳化二年（991年）六月，曾以殿中丞、直集賢院的身份參與編錄皇太子、親王、皇族、后族等有關(guān)事跡。后遷至職方員外郎（注：正七品），六州都知事。至道元年（995年），程宿25歲時，授江西安撫使，鎮(zhèn)守江浙邊界，年紀(jì)輕輕便挑起了重?fù)?dān)，成為守護一方的朝廷命官，兢兢業(yè)業(yè)，政績斐然。真宗咸平三年（1000年），益州兵變，程宿奉旨與戶部使雷有終討伐之，未及行而卒。此時程宿年方30歲，剛值而立之年。這也是我國歷史上壽命最短的狀元，真可謂天妒英才！朝中士大夫聞后莫不嘆悼，真宗皇帝為之潸然淚下，痛定思痛后，賜謚“文熙”。 程宿早卒，有弟無所依，宗諤為表請于朝而官之。勤接士類，無賢不肖，恂恂盡禮，獎拔后進，唯恐不及，以是士人皆歸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