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鳥的凝視

在二十座雪山上，

那唯一動彈的黑鳥的眼睛究竟看到了什么？

它是否看到了事物被黑暗一次次抵制了的特征被大風(fēng)一陣陣移動著的明亮天空堅硬。
雪花像落到地面的視線，
花梗被牢牢地凍僵這時候，

誰在羊角里午睡誰像凌亂的山峰向下滑落一些光像蜘蛛在雪地的邊緣結(jié)網(wǎng)鳥群飛來，

漫過巖石和天空把山巒沖得赤裸。

而田納西州的那只著名的壇子，
至今置放在山頂上君臨四界。
原野向它涌起，

不再荒涼。
那只黑鳥是否第二十次看到靈魂像果殼一樣開裂？
真理像它本身一樣孤獨？

而我們?nèi)绾蜗窭孀蛹?xì)向梨柄那樣，
走向純粹我們的凄涼？
人不過是個片斷。
那個彈藍(lán)色吉他的人用聲音點燃葡萄酒，
書籍和面包那金色陽光中的女人用裙裾用生命解體的豐盈焚燒我們。

誰漂浮在論點中誰整夜忍受我們的思想理性主義者整理帽子，
他理念的一部分。
在秩序的輪廓中不斷消亡的塵世，

我們的今天和明天都張著相似的翅膀那只黑鳥代替我們凝視在二十座大雪撫摸的雪山上山風(fēng)連綿，
雪還在下著在這種透明的寒冷中，
是黑鳥的目光引誘我深入，

停止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