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畫·煙冷霜寒葉落

舊家樓閣，剩斜陽，一線沈沈簾影。
海上忽聞，風雨至，平地奔濤千頃。
大澤鴻哀，荒涂龍戰(zhàn)，身世滄洲迥。
塵中回首，五湖何處煙艇。
因念蜀客船回，高江急峽，淚濕聽猿枕。
不待山川搖落后，秋氣都成悲境。
衰草連云，驚煙到海，灑袂西風冷。
飛輪腸轉(zhuǎn)，夜闌殘夢誰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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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時間和空間
是永恒的巨流，
而你是一粒細沙
隨著它漂走，
一個小小的距離
就是你一生的奮斗，
從起點到終點
讓它充滿了煩擾，
只因為你把世事
看得過于永久，
你的得意和失意，
你的片刻的聚積，
轉(zhuǎn)眼就被沖走
在那永恒的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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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窗外的夜空
黑暗而且寒冷，
那里高懸著星星，
像孤零的眼睛，
燃燒在蒼穹。


它全身的物質(zhì)
是易燃的天體，
即使只是一粒沙
也有因果和目的：

它的愛憎和神經(jīng)
都要求放出光明。


因此它要化成灰，
因此它悒郁不寧，
固執(zhí)著自己的軌道
把生命耗盡。



1976年3月

在儲放著像冊、內(nèi)衣的陰影里吊燈卷縮著滑入一張舊式唱片的密紋只有一束多余的光，掉下地板沒有耗子的狂熱，沒有低語瓶里的酒也已逝去很快的，一陣皮膚的氣味逼近平靜的心跳告訴我，天黑了但總有什么在阻止夜的來臨一陣擔憂，對一個行走于泥徑上的產(chǎn)科醫(yī)生和藥箱里的器械莫名的感激一次即將發(fā)生的搶劫案或一場感情，突然拐彎流向陌生的床榻、陌生的水管時斷時續(xù)的動靜俯視一切是窗簾想擺脫噩夢。
寒風如無禮的幽靈，敲冷我的骨髓墻上一束艾草，枯萎多年仍在僻邪。
從上一世紀至今幾次對速度的革命使空間驟然縮小如果愿意，可以做一只螞蟻但卻無權(quán)成為一頭擠奶的牛在此，在女理發(fā)師去赴一個約會的時刻我的鬢發(fā)像空氣中的灰燼一本書打開，人與事銹蝕在一起鐘擺遲鈍的節(jié)奏像一支催眠曲倚著廊柱，女仆緊攥著抹布美好地入夢我，也許是薄冰吱嘎的叫喚和畫中人換了個位置，走進畫框。

通體當風弱不支。
年光銷盡斷腸絲。
不辭身作桓宣武，看到金城日墜時。

匪羨尚書由竇。
弗慕司徒銅臭。
風月不論錢，清福盡堪消受。
仍舊。
仍舊。
只是各人羸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