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催開第一朵棉花開始,陽光
已陸續(xù)返回天上。
這冷峻的
冬日,誰還需要多余的照看?
漫步于遼闊大地,空泛的
陽光找不到一株青草,一朵野花
我把自己栽下
北風(fēng),——冬天的弦索
還在繼續(xù)收緊。
一群梨樹伸出
手臂,空洞地?fù)軇印?br>
丁丁當(dāng)當(dāng)?shù)?br>
葉子,已被一夜秋風(fēng)剝?nèi)?br>果實已經(jīng)落下,正聚集在小攤前
甜蜜地微笑,等待過秤
和一只異類的嘴唇
讓人懷想起一樹樹雪白的梨花
那些發(fā)生在春天的愛情
春天,接著是夏天、秋天
昨日的憧憬、懷孕與收割
被一場雪推為遠(yuǎn)景
“看看路邊的事物
一些已南徙,另一些在冬眠
種子沉默于地下。
”誰能說出
冬天的秘密?
我迎著北風(fēng)
奔跑。
北風(fēng)遼闊悲愴
是我一頭詩歌的長發(fā)
1994,12,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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