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中游潭柘寺

輕紈拋卻。
長信風(fēng)蕭索。
妾命也同衫袖薄。
祗恐洗多紅落。
分明復(fù)道人歸。
西宮鐙火更稀。
想煞秋衾銅輦，不知苔上羅衣。

我穿著一件破衣衫出門，
這么丑，我看著都覺得好笑，
因為我原有許多好的衣衫
都已讓它在歲月里爛掉。



人們對我說：
你老了，你老了，
但誰也沒有看見赤裸的我，
只有在我深心的曠野中
才高唱出真正的自我之歌。



它唱到，“時間愚弄不了我，
我沒有賣給青春，也不賣給老年，
我只不過隨時序換一換裝，
參加這場化裝舞會的表演。



“但我常常和大雁在碧空翱翔，
或者和蛟龍在海里翻騰，
凝神的山巒也時常邀請我
到它那遼闊的靜穆里做夢。

”

1976年4月

華嚴(yán)界界現(xiàn)魑魅，城社處處跳狌貍。
勸君可怒君莫怒，慧眼觀來只大悲。

休唱桐花棲小鳳，冷澀琴弦，舊是凄涼種。
殘楮江城風(fēng)雨重，看潮心愿誰曾懂。
千葉云衣勤護(hù)送，底事干卿，長作癡憨夢。
日日相思無半縫，不辭日日相思痛。

叢中隱隱臥孤羆，一服清涼是我?guī)煛?br>嗜欲天機(jī)還審榷，塵容堪令故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