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樂·北海

去家萬里艱消息，忽接音書意轉(zhuǎn)煩。
聞道王師回濮上，卻教倭寂逼云間。
屋廬真已雀生角，妻子都成鶴在樊。
忍下新亭聞涕淚，夕陽明處亂鴉翻。

我不是不能用指頭兒撕，
我不是不能用剪刀兒剖，
祇是緩緩地
　　輕輕地
很仔細(xì)地挑開了紫色的信唇；


我知道這信唇里面，
藏著她秘密的一吻。



從她底很鄭重的折疊里，
我把那粉紅色的信箋，
很鄭重地展開了。


我把她很鄭重地寫的
一字字一行行，
一行行一字字地
很鄭重地讀了。



我不是愛那一角模糊的郵印，
我不是愛那幅精致的花紋，
祇是緩緩地
　　輕輕地
很仔細(xì)地揭起那綠色的郵花；


我知道這郵花背后，
藏著她秘密的一吻。



1923

寂處觀群動，林居易夕曛。
帆光排樹出，人語隔煙聞。
每望丘陵聚，翻憐草木欣。
陰晴殊未定，西北有浮云。

故園歸去已無家，傳舍名留炎海涯。
一夜鄉(xiāng)愁消未得，隔窗聽唱后庭花。

月落墻東，香消硯北，一株梅樹扶疏。
清芬暗襲，偏攪睡工夫。
最是仙姿綽約，鐘情處、恰似林逋。
況憑著、生綃淡墨，寫入臥游圖。
模糊。
更漏轉(zhuǎn)，探春選夢，境入華胥。
任滿身花影，猶自攜壺。
正好折枝贈遠(yuǎn)，驀地里、鳥語驚呼。
清睡起、人方推枕，宿靄繞流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