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戀花·六和前韻

醉魄離魂不可招。
未甘寥落度春宵。
杯盤強共風(fēng)懷競，顏鬢還從日歷銷。
花破蕊，柳含梢。
章臺處處見新巢。
獨憐黃雀何心意，斂翅低飛入野蒿。

草堂風(fēng)不止，靜夜坐涼氛。
明月幾家水，黃花一徑云。
山留獨客影，木落古人墳。
厚土高天下，秋聲何恨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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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么地方？

時間
每一秒白熱而不能等待，
墜下來成了你不要的形狀。


天空的流星和水，那燦爛的
焦躁，到這里就成了今天
一片砂礫。

我們終于看見
過去的都已來就范，所有的暫時
相接起來是這平庸的永遠。



呵，這是什么地方？

不是少年
給我們預(yù)言的，也不是老年
在我們這樣容忍又容忍以后，
就能采擷的果園。

在陰影下
你終于生根，在不情愿里，
終于成形。

如果我們能沖出，
勇士呵，如果有形竟能無形，
別讓我們拖進在這里相見！



　　２

看，青色的路從這里引出
而又回歸。

那自由廣大的面積，
風(fēng)的橫掃，海的跳躍，旋轉(zhuǎn)著
我們的神智：
一切的行程
都不過落在這敵意的地方。


在這渺小的一點上：
最好的
露著空虛的眼，最快樂的
死去，死去但沒有一座橋梁。



一個圈，多少年的人工，
我們的絕望將使它完整。


毀壞它，朋友！

讓我們自己
就是它的殘缺，比平庸更壞：

閃電和雨，新的氣溫和泥土
才會來騷擾，也許更寒冷，
因為我們已是被圍的一群，
我們消失，乃有一片“無人地帶”。



1945年2月

淚痕一掬。
恨芬流竟體，梅花同宿。
誤風(fēng)沙、細馬馱來，抱璧月難虧，渡河空促。
萬里魂歸，問不出、海西部曲。
要千秋著眼，一片寒香，玉鉤斜玉。
縱使綠蛾愁蹙。
奈生憎嬌怯，內(nèi)家妝束。
岸兜鍪、鬢影青拖，更甲鎖黃金，血花紅簌。
一劍防身，肯孤負、離鸞別鵠。
甚年年、天斷云橫，玉關(guān)心目。

故道荒丘生麥莠，中原沃土沒麒麟。
千秋遺澤說天水，邂逅滹沱值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