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柳·便爾漂搖霜霰經(jīng)

七月，等待一個人
從許多假象后面走出來
跨過一只火盤，
浸沐在泡著香葉的水里

他里面的核
燃不著也泡不軟，喋喋不休地
說話。

說一些沒人相信的話
空氣都懷著憐憫，看他

悲哀讓左肩越來越高于右肩
他能不能順著這道斜坡
滾下來？

放棄高處
放棄痛苦持守的虛空

水里的香瓣，不知何時
偷得了靈魂
一枚枚綻放、游走
各自經(jīng)驗短暫的人生
單純地面對生死及中間過程

那種單純，像花一般
睜著清潔的眼睛
看那些謊言，處處碰壁
紛紛逃回說謊者體內(nèi)
呼嘯著，穿過絮狀良心

一道門將要打開
爐火邊的餐桌，酒己注滿
他卻停在了那個截面，消失
僅剩一顆黑硬的核
以人無法覺察的移動，沉入底部


2003/7/18

不盡燕山萬里。
慘淡邊秋無際。
何處吊殘軍？
一片荒城廢水。
此是當(dāng)年幽薊，白草蕭蕭，故壘古戍。
幾人還？
牧馬黃?？掌?。

五百人從死，亟頭入漢廷。
封王何足貴，北面恥韓彭。

1

當(dāng)莊嚴(yán)的神殿充滿了貴賓，
朝拜的山路成了天啟的教條，
我們知道萬有只是干燥的泥土，
雖然，塑在寶座里，他的容貌

仍舊閃著偉業(yè)的，降服的光芒，
已在謀害里貪生。

而那些有罪的
以無數(shù)錯誤鑄成歷史的男女，
那些匍匐著獻(xiàn)出了神力的，

他們終于哭泣了，自動離去了，
放逐在正統(tǒng)的，傳世的詛咒中，
有的以為是致命的，死在殿里，
有的則跋涉著漫長的路程，

看見到處的繁華原來是地域，
不能夠掙脫，愛情將變做仇恨，
是在自己的廢墟上，以卑賤的泥土，
他們匍匐著豎起了異教的神。



2

這時候在中原上，唪經(jīng)的人
在無可挽留中送走了貴賓，
表現(xiàn)了正直。

而對于那些有罪的，
從經(jīng)典里引出來無窮的憎恨；



回憶起賣身后得到的恩惠，
他嘆息，要為自殺的尸首招魂：

宇宙間是充滿了太多的血淚，
你們該懺悔，存在一顆寬恕的心。



而愚昧不斷地在迫害里伸展，
密集的暗云下不使人放心，
唪經(jīng)人做了法事，回到鼠穴里，
莊嚴(yán)的神殿原不過一種猜想，

而雷終于說話了，自殺的尸首
雖然他們也歌唱而且歡欣，
卻無奈地隨著貴賓和唪經(jīng)者，
（是）在一個星球上，向著西方移行。



1941年1月

老輩風(fēng)流匪所思，那堪回首去年時。
看花每許隨藜杖，詠月曾教和竹枝。
塵海自憐知我少，異鄉(xiāng)寧悔識公遲。
先生今主芙蓉去，從此天涯更屬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