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常熟白鴿峰翁文恭公墓廬遂至墓下

舊詩難做做新詩，一句一行排列之。
誰說一遭詩便好，做詩從此奠初基。

漢時伊闕，有佛家摹樣，鏤瓊鐫玉。
一葉一花參妙相，萬億化身西蜀。
瓔珞分明，氈椎細(xì)膩，塌碎苔斑綠。
訪碑人到，惜無銘贊堪讀。
回憶寺枕江濱，塔留鐵像，黔志曾編錄。
護(hù)法沙門緣底事，笑倒如來金粟。
古錦盛囊，妙香凝紙，翠墨光盈目。
王孫輦?cè)ィ袅州d石同不。

獨自憑欄，月明依舊長廊畔。
凄清無限。
又覺低聲嘆。
樹影蕭疏，添上心情懶。
天涯遠(yuǎn)。
誰傳離怨。
愁問初秋雁。

沒有人看見草生長
草生長的時候，我在林中沉睡
我最后夢見的是秤盤上的一根針
突然豎起，撐起一顆巨大的星球

我感到草在我心中生長
是在我看到一幅六世紀(jì)的作品的時候
一個男人旗桿一樣的椎骨
狠狠地扎在一棵無比尖利的針上

可是沒有人看見草生長，這就和
沒有人站在草坪的塔影里觀察一小隊螞蟻
它們從一根稗草的旁邊經(jīng)過時
草尖要高出螞蟻微微隆起的背部多少，一樣

但草不是在我心中生長
像幾世不見的恐慌，它長過了我心靈的高度
總有一天，當(dāng)我又一次從睡夢中驚醒
我已經(jīng)永遠(yuǎn)生活在一根巨草的心臟

1990.4.29

漫山耀眼杜鵑紅，踱步沙堤沐曉風(fēng)。
越女浣紗嬉拋石，隔江打鬧老漁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