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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陳忱

春歸林木古興嗟,燕語斜陽立淺沙。
休說舊時王與謝,尋常百姓亦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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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燕譯文

春歸林木古興嗟,燕語斜陽立淺沙。春歸林木反倒令人興嘆,夕陽燕語呢喃飛落水邊。

休說舊時王與謝,尋常百姓亦無家。不要說舊時王謝高堂華屋,就是那些尋常人家也找不見。

嘆燕注解

1
春歸林木:春天飛回來,歸住樹林之木。
2
休說:別說,不用說。東晉王導、謝安等家族,顯貴無比,居建康(今南京)烏衣巷。
3
尋常:平常。

嘆燕賞析

春天到了,燕子歸來,它一向習慣于在人家筑巢而居,不料這時卻找不到筑巢的地方。它無可奈何地站立在沙灘之上,面對斜陽,呢喃自語:古人曾為春燕歸于林木而嗟嘆,以為這是亂世之象,如今亂世又來了。過去王、謝兩家衰敗了,他們堂前的燕子仍可前去筑巢,雖然他們的烏衣舊宅已變成普通百姓的家;而在現(xiàn)實中,別說那些世家古族都喪失了家宅,連普通的百姓也家毀宅焚,華屋、蓬戶,皆歸于一盡,燕子不往林中筑巢,又該去何處呢?

“春歸林木古興嗟,燕語斜陽立淺沙?!边@兩句寫燕子歸來而無宅可巢。上句的“春歸林木”,表明燕子無處安身,只好棲息于林木,而古人為此而興嘆,他們興嘆的原因是感慨世道的衰微,連燕子都無處安身,更不要說人了。下句寫無家可歸的燕子的可憐,它們立于淺沙之上,面對斜陽,抒發(fā)感慨。燕子立斜陽而語,顯然是對現(xiàn)實的不滿,對現(xiàn)實的哀怨。這時代真是衰微啊,連筑巢之宅都找不到了。

“休說舊時王與謝,尋常百姓亦無家。”這兩句反用唐代詩人劉禹錫的詩意,當年劉禹錫所感嘆的是,那些顯赫一時的王公貴族不知何處去,他們的雕梁畫棟成了廢墟,代之而起的是尋常百姓,平民小屋。而如今呢?其情形比那時更加凄慘,那尋常百姓的家業(yè)并非世外桃源,在戰(zhàn)火紛飛中,舊時王謝固然是灰飛煙滅,而尋常百姓亦遭到侵略者的滅頂之災,他們無家可歸,流離失所,更不要說歸來的燕子無宅可巢了?!盁o家”二字,點名了燕子們“春歸林木”的原因,也是當時赤地千里,人民流離失所慘象的高度概括。

作者簡介

陳忱
陳忱[清代]

陳忱(1615.3.24~1670?)明末清初小說家。字遐心,一字敬夫,號雁宕山樵、默容居士。烏程(今浙江湖州)人。明亡后絕意仕進,以賣卜為生,曾與顧炎武、歸莊組織驚隱詩社,晚年著長篇小說《水滸后傳》,于書中寄寓自己的亡國之痛和憧憬恢復之心。更多

陳忱的詩(共1首詩)
  • 《嘆燕》
    春歸林木古興嗟,燕語斜陽立淺沙。休說舊時王與謝,尋常百姓亦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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