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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李白

玉階生白露,夜久侵羅襪。
卻下水晶簾,玲瓏望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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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階怨·玉階生白露譯文

玉階生白露,夜久侵羅襪。玉砌的臺(tái)階夜里已滋生了白露,深夜久久佇立露水便浸濕了羅襪。

卻下水晶簾,玲瓏望秋月。(水晶 一作 水精) 只好回到室內(nèi)放下了水晶簾子,隔著透明的簾子凝望那一彎秋月。

玉階怨·玉階生白露注解

1
羅襪:絲織的襪子。
2
卻下:回房放下。還。即用水晶石穿制成的簾子。雖下簾仍望月而待,以至不能成眠。透明貌。玲瓏,一作“聆朧”。月光也。即水晶。

玉階怨·玉階生白露賞析

李白的這首宮怨詩,雖曲名標(biāo)有“怨”字,詩作中卻只是背面敷粉,全不見“怨”字。無言獨(dú)立階砌,以致冰涼的露水浸濕羅襪;以見夜色之濃,佇待之久,怨情之深。“羅襪”,表現(xiàn)出人的儀態(tài)、身份,有人有神。夜涼露重,羅襪知寒,不說人而已見人的幽怨如訴。二字似寫實(shí),實(shí)用曹植“凌波微步,羅襪生塵”意境。

怨深,夜深,主人公不禁幽獨(dú)之苦,由簾外到簾內(nèi),拉下簾幕之后,反又不忍使明月孤寂。似月憐人,似人憐月;而如果人不伴月,則又沒有什么事物可以伴人。月無言,人也無言。但讀者卻深知人有無限言語,月也解此無限言語,而寫來卻只是一味望月。這正是“不怨之怨”,所以才顯得愁怨之深。

“卻下”二字,以虛字傳神,最為詩家秘傳。此處一轉(zhuǎn)折,似斷實(shí)連;好像要一筆蕩開,推卻愁怨,實(shí)際上則是經(jīng)此一轉(zhuǎn),字少情多,直入幽微?!皡s下”一詞,看似無意下簾,而其中卻有無限幽怨。本來主人公由于夜深、怨深,無可奈何而回到室內(nèi)。入室之后,卻又怕隔窗的明月照此室內(nèi)幽獨(dú),因而拉下簾幕。簾幕放下來了,卻更難消受這個(gè)凄苦無眠之夜,在更加無可奈何之中,卻更要去隔簾望月。此時(shí)主人公的憂思不斷在徘徊,直如李清照“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的那種紛至沓來,這樣的情思,作者用“卻下”二字表達(dá)出來?!皡s”字直貫下句,“卻下水晶簾”,“卻去望秋月”,在這兩個(gè)動(dòng)作之間,有許多愁思轉(zhuǎn)折反復(fù),詩句字少情多,以虛字傳神。中國古代詩藝中有“空谷傳音”的手法,這是如此?!傲岘嚒倍郑此撇唤?jīng)意的筆調(diào),實(shí)際上極見功力。以月的玲瓏,襯托人的幽怨,從反處著筆,全勝正面涂抹。

詩中不見人物姿容與心理狀態(tài),而作者似也無動(dòng)于衷,只以人物行動(dòng)來表達(dá)含義,引讀者步入詩情的最幽微之處,所以能不落言筌,為讀者保留想象的余地,使詩情無限遼遠(yuǎn),無限幽深。所以,這首詩體現(xiàn)出了詩家“不著一字,盡得風(fēng)流”的真意。以敘人事的筆調(diào)來抒情,這很常見,也很容易;以抒情的筆調(diào)來寫人,這很少見,也很難。

契訶夫有“矜持”說,寫詩的人也常有所謂“距離”說,兩者非常近似,應(yīng)合為一種說法。作者應(yīng)與所寫對(duì)象保持一定距離,并保持一定的“矜持”與冷靜。這樣一來,作品才沒有聲嘶力竭之弊,而有幽邃深遠(yuǎn)之美,寫難狀之情與難言之隱,使漫天的詩思充滿全詩,卻又在字句間捉摸不到。這首《玉階怨》含思婉轉(zhuǎn),余韻如縷,正是這樣的佳作。

作者簡介

李白
李白[唐代]

李白(701年-762年),字太白,號(hào)青蓮居士,唐朝浪漫主義詩人,被后人譽(yù)為“詩仙”。祖籍隴西成紀(jì)(待考),出生于西域碎葉城,4歲再隨父遷至劍南道綿州。李白存世詩文千余篇,有《李太白集》傳世。762年病逝,享年61歲。其墓在今安徽當(dāng)涂,四川江油、湖北安陸有紀(jì)念館。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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