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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尾酒的液體隧道和霓虹燈彩色的管壁連接隨波逐光的共性難以制服我們看見了文字陽痿但視覺勃起的世紀看見了科技在不斷地修正感官的焦距我們看見了經(jīng)濟的手段在努力賄賂地球讓其默默承受內(nèi)心的流失我們看見了超越了血緣民族和國家的競爭依然是最原始的爭奪于是我們看見了一座座都市的動物園華美的籠穴在互相攀比我們還看見了龐大的強權(quán)和渺小的貧困無奈的承受者繼續(xù)被同情垂釣著我們看見了金錢在世界各地旅游后面尾隨著為其服務的整個人類我們還看見了先進的武器在為所謂的家園撐腰因為動物更害怕動物的偷襲趁著二十一世紀的第一道曙光我們再次看見了只有瞎了之后才能看見的黑暗首次與二十一世紀共進晚餐坐下來！
兩廂情愿的位置總讓我受寵若驚命運用緣分為我壓驚未知的前景里有幾片審美的雪花我幸福地感嘆著：
無法推遲也不能提前它適合從冬天向春天過渡適合從人到情的那段距離但也適合就此別離不許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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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歷史背景里伸出的手把我拉回到已經(jīng)登過記的鏡框中：
請保持與舊照片的關(guān)系請繼續(xù)消磨以前的曝光但是更重的分量讓我坐在這里坐下來感受逐漸電腦化的食欲坐下來接收營養(yǎng)追隨熱血的電子郵件這是新世紀首盤感情軟件的下載我吩咐招待員：
快把買單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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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的陽光明媚我們住在下午的露天咖啡里我們談到死亡談到旅游談到自殺者談到從這個世界到另一個世界談到自殺者到另一個世界以后載自殺一次就回到了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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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理想不再成為財富身上又沒有可賣給明天的時候一堆時代的果核被準時從桌上清除這是最后一種滋味心臟已無力承擔的營養(yǎng)失意者的胃口從盤邊撤退遺傳的因素很多即使是一個完整的果子皺起的臉面以及歲月削過的地方已不是鮮血的泉眼還有一次表達遺憾的機會那就是一旦閉眼就不必再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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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里沒有作業(yè)鉛筆刀削著橡皮這一年里沒有石頭對你的腳開玩笑魚刺也不想把花銹在你的嗓子眼里這一年真是平靜之極嫩芽沒有伸出懶腰仍然是去年脫下的衣裳北風塞在角落里這一年里只能把私人挖出來再理一遍炮彈們用安眠藥充饑這一年里書籍都團結(jié)在書架里酒瓶子爛醉如泥空虛在你去年咬出的一排排牙印上彈奏得極其賣力這一年里只有風在風塵仆仆你撣了一年才看見灰底下的日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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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美的景色啊就在陽光指給我看的時候一滴鳥糞把指尖濺臟指節(jié)像從我身上拔出的一段心事但是為了盡快地證實春天我捏住了一只雄蜂它誠實地證明了春天的來臨起始于一場疼痛請睜開傷口看一看吧多美的景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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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月是人類最早轉(zhuǎn)播悲歡離合的中華牌通訊衛(wèi)星中秋月是所有節(jié)日中最大的一個氣球永不落的和平的廣告中秋月是所有節(jié)日中最高的一盞燈是沒有停電之苦惱的光芒中秋月雖然有許多家庭或情侶無法團聚但它是永遠鼓勵人們抬起頭來的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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漲潮的人口又多了一些比例上的天才擠掉了一些光更多的對方暗了下來我看不到你你看不到我中間是一筆生意文學的感嘆飄逝如云拋起的文字被引力糾纏每天都有人遺失幾行生命我去撿這樣的垃圾越撿越窮越撿越撿進地下漲潮的人口使我越來越愧于走成站起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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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忙于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與人生溝通雖然問題的解答在奔向屏幕的途中接受了許多令人勃起的廣告對不起我不管是誰在撰寫回答能在電腦頁面上流浪的就是時代的主持人對不起我在天馬行空般的網(wǎng)上沒有遭遇過韁繩每一天都在知識的草地上放縱食欲的瘋狂對不起啊對不起我雖然翻來覆去地體會西方文化的生殖能力但新世紀的性感更表現(xiàn)在超越語言的商業(yè)叫床上對不起依賴電子交流的男女正經(jīng)歷著感情的洗禮敲打郵件的地址就是敲打我的心扉對不起我的手指已習慣了在鍵盤上撫摸你的頭發(fā)甚至我襯衫上的一排鈕扣也靠它來為你解開對不起我甚至看到了我的兒女已被存盤于未來那比按部就班的日常操作節(jié)省了多少寶貴的時空對不起呀對不起親愛的青春我就這樣走向復雜騷動的你卻沒有敲過你家的門200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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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不是一個可以繼續(xù)的選擇愛與不愛我都是一個錯誤世界用四季克服了自己追求一貫的荒誕我理想中的十二個月各自獨立我一天天地挪用著生命欠下的鐘點沒有一個能脫離平凡的表盤表盤里不緊不慢的腳步拒絕出示起伏的骨節(jié)我被金錢衡量出來的勞動僅僅證明藝術(shù)需要更多的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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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一點點蹲下去感到臉上的累己滴成變質(zhì)的奶還有哪一條奶牛剩余在新鮮的人間笑與皮膚一道把衰敗的帳算在肉上這些從古代延伸過來的肉啊用哭的纖維組織了生活的內(nèi)部宮殿喔在一副百年以上的肺里已嘆不出早晨的空氣需要維修的朽木面對卷動著袖口的火勢火勢并不僅僅咀嚼那億萬病體被細菌腌過的奉獻我如今搶著蹲得比笑更低讓健康的想法脹痛在乳牛的乳房中在那被乳白色粉刷一新的地板上以一把手術(shù)刀的墜落畫出新世紀哭不出來的鞋底上的皺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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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流亡在你枕頭的我的頭嗎每次理發(fā)我都緊縮著思想的腳后跟把我絆倒絕不是你的天賦只是我失去重心的時候你的枕頭最靠近我的夢只要是積極描寫光明的筆肯定首先用完了墨汁——再次理發(fā)就要暴露了幾縷白發(fā)碰巧最近的藏身處又是你的床頭你的夢中跌進一個年老的觀眾其實可以謝幕的日子里你我都不遠上帝給我的干糧我要比你早幾天吃完請按習慣用悼詞撣掉我的頭但要記住枕頭里的干糧必須留給將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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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又是一個悶濕無比的雨天又可以把飛出槍膛的子彈銹在空中他用激動把自己銹在不眠的床上電話鈴突然想起一串好消息銹在即將來臨的明天火銹在臘燭上哭聲銹在糖罐里民族和國家銹在世界大家庭里男女銹在愛情中毒品銹在植物里蜜蜂銹在自己的刺上仇恨銹在教育銹在克制中哇罪行銹在舊書銹在歷史里如果明天是個陽光明媚的春天被銹住的一切會不會脫韁而逃或者后天或者明天的下個月他嘆了一口沒被銹在內(nèi)心的氣如果銹的風景靜止在鐵上這個世界依然有上帝在我們心里造槍造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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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久沒有寫爺爺奶奶這幾個字了是怎樣的身軀承載過的歷史在他的心頭書寫崇高的平凡當痛苦把爺爺奶奶哺育兒孫的幸福埋入他的身體這沉重的社會背景才是他能把握在手的遺傳今天一九九九年十二月三十一日他在大西洋的彼岸把他們的稱呼敲打在電腦的鍵盤上他已很久沒有在筆劃上流淚他已很久沒有仔細地體會這稱呼延續(xù)出來的他的行為他的生活風格他的命運他已很久沒有體會如何去仔細地追究更久遠的先輩指間的觸感抵達文明史酸痛的穴位他已很久沒有收到爺爺?shù)慕陶d已很久沒有消化奶奶燒的菜肴他已很久沒有坐在他們飽含熱火的骨灰旁邊取暖但他在電腦的鍵盤上敲打心靈的熱鐵何時才會出現(xiàn)的理想的形狀啊他已很久沒有藍圖的消息但他血液里有全世界通用的家庭血型雖然中國在她的母語里伸展枝葉而人性才是這枝頭上的花朵他在異鄉(xiāng)的命運中飛來飛去他已很久沒有把蜜蜂吐回蜂巢1999.12.31 紐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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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推下水去壓倒一片成熟的水草魚兒如標點符號般驚起她和她的故事沉默地睡了幾個世紀之后被撈了起來今天我久久地坐在進餐的位置反省很小的食欲在很大的盤子里呻吟身體中有很多個欲念來自遙遠的前世我清楚地憶起了她我曾強行掙脫過她的擁抱她留在我脖子上的那條斷臂今世依然無法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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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扛東西的姿勢他的決不松懈的發(fā)育源自在他肩膀里扛東西的祖先他被繼續(xù)的重量所鼓勵扛不起還未被人類磨圓的一切石頭他緩氣的時候聽鋼琴的琴鍵離開手指回憶的喧響得到墓地的批準在那里為過去睡著過的聽眾補奏一由他匯集了各大洋流行的船歌吹順手上握掌纜繩的風流帆終于升到了內(nèi)心的深處以一條出汗的魚自居他扛著所有的潮水洗干明天的沙灘當化妝品攀爬生命之皺波的梯節(jié)歲月之漿在鏡中劃碎成群的肉浪他握有的那張宣判人類原罪的自殺選票投與不投都是為了表白自由的靈魂不需要總統(tǒng)他與以前的族類一樣扛起被叛刑的責任像扛起家鄉(xiāng)他不想破壞風景地與殺人放火者一道逍遙自在地圖上他與蔬菜一道捍衛(wèi)著原始的營養(yǎng)而大地對每一棵蔬菜的教育使他畢業(yè)之后有能力救出被賣掉之后的權(quán)力他隨時準備回歸土地的方向明確他駕駛著夢并不僅僅趁著枕上的黑夜他的精蟲使路標懷孕人們會讀出各自肚里的現(xiàn)代孕味并把站在世界面前的問號掰直成嘆號他去的地方真的不算太遠在肩膀之上在太陽之下氣球不管你是呼喊口號還是表達情愛或歌唱甚至罵人整個世界都請你把嘴中的那口氣吹汽球因為我們都在廣場上用陽光把自己逐漸曬成春天當花打開你善美的才能時請發(fā)揮放射芬芳的魅力請用我們在同一線團上的你的那截繩請系住對和平的向往你看這是歷史請地獄關(guān)門的日子是上帝請人類在地球上舉辦天堂宴會的時辰啊不管你是握拳還是握刀請加入笑臉的潮流請買一個汽球請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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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美關(guān)于怎樣打扮有一輩子趕不完的各種潮流關(guān)于宣傳關(guān)于怎樣出版有一輩子也糾纏不完的各種觀念關(guān)于選擇關(guān)于即興關(guān)于未來那是些每天都可以被定為節(jié)日的歲月以及每晚都有夢想的禮花在自家的院子里升天但是首先關(guān)于人關(guān)于怎樣做人他第一次張嘴就遇到了誰都可以自由呼吸的新鮮空氣就擁有了從里面可以鎖上的家庭之窗關(guān)起窗他有污染自己的權(quán)利他甚至選擇了交換污染的研究項目后來他一直想成為清洗世界的博士并且手捧著自己創(chuàng)作的書籍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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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識幾只獻血的蚊子他們把袖管一摞或者甩出一串豪言壯語或者一言不語都有著劫富濟貧的英雄風度他們是蚊中豪杰經(jīng)營血液像經(jīng)營股票每一單下去都會讓商界的皮膚凸起一處墳包他們獻血為了新聞報道的版面多一些紅色的刺激他們獻血為了證明原始行為早已轉(zhuǎn)換成科技他們獻血更為了股票是全球經(jīng)濟普及化的先鋒因為每一單下去已分不清針對的是誰的肉所以每一單下去都把"為人民服務"提到"為人服務"的高度20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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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奔的腿還在狂奔只剩下狂奔在腿上寫文章聽不見隔壁激動的心跳半張床在別人的身下走進另一間睡房如此早來的孤獨如此的輕手輕腳我睡不了兩張床哪怕兩張都是我自己的車票我向誰訴說誰能替我把狂奔從腿上撕掉我不到窗口去眺望寂寞不高歌陷下去的喉嚨在低沉的地方我享受身高我看見另一種骨頭在土里轉(zhuǎn)動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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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到過紐約就等于沒到過美國但美國人對紐約抱有戒心到過紐約就等于延長了生命一年就可以經(jīng)歷其它地方十年的經(jīng)驗集中了人類社會所有種族經(jīng)驗的那個人名叫紐約在紐約可以深入地發(fā)現(xiàn)自己被自己的惡毒扭曲成彈簧世界上許多有名的彈簧都出自紐約的壓力與犯罪和股票每分鐘都有關(guān)的新聞節(jié)奏百老匯的閃爍與警車的嘀鳴街上的即興表演紐約這個巨大的音響設備讓你的肌肉在皮膚底下情不自禁地跳舞啊紐約的司機好象要帶領(lǐng)世界的潮流去闖所有傳統(tǒng)的紅燈但是別忘了小費到過紐約這個社會大學的學生們都知道這是一個充滿了犯罪學老師的地方學生中間混雜不少將要一夜成名的最新的老師其中法律的漏洞是律師們最喜歡表現(xiàn)其智力的靶心嘿住在紐約的蜜蜂們甚至學會了從塑料的花朵里面吸出蜂蜜綽號“大蘋果”的紐約這蘋果并非僅僅在夏娃和亞當之間傳遞而是夏娃遞給了夏娃亞當遞給了亞當大聲咀嚼的權(quán)力掀起了許多不繁殖后代的高潮入夜的紐約在吞噬了白天繁忙的陽光之后早就迫不及待地解開了燈光的鈕扣坦率的欲望就像所有的廣告都擦過口紅妓女妓女雖然是紐約非法的藥但生活常常為男人開出的藥方是：
妓女一名喔繁榮就是紐約驕傲的毒品撩起你的袖子讓繁榮再為你打上一針吧兇殺雖然很夠刺激但紐約不眨眼睛紐約紐約紐約是用自由編織的翅膀勝利者雇傭了許多人替他們飛翔多少種人生的汽車在紐約的大街上奔馳啊不管你是什么牌子的創(chuàng)造發(fā)明者或者你使用了最大的歷史的輪胎但紐約的商人已經(jīng)在未來的路上設立了加油站紐約紐約紐約在自己的心臟里面洗血把血洗成流向世界各地的可口可樂19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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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起一行的陽光中露珠長成了葡萄閣樓深沉為地窖兩個杯子碰在一起懷孕了又另起一行幾條鼠尾以不可能再寂寞的勁頭抽打著已被啃得光溜溜的夜并且打賭誰敢去和母貓睡上一覺另有一大堆鼠輩圍著一只死貓留影嘲笑自己又另起一行殘廢的幽默咬斷牙根的嫉妒者裝了假牙語言另起一行總之時間像野馬從膿血的土地上濺出無數(shù)個死者的幻想另起一百行所以必須等腦袋長出了莊稼再說鑲刀會另起一行土地將爬進糧倉使饑餓另起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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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頭腦的暗房里有人在操作在放大一張比臉更大的臉我問我哪兒能懸掛這張照片是誰把我全部的鮮血當作了顯影藥水而被放大的又是誰此時我聽見門發(fā)出一聲女式的響聲照片還攜走了我暗房中的一塊墻1996.6.19 瑞典歌特蘭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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綻開笑臉的花朵不表現(xiàn)我的土地我去嘗試掀開一個枕頭但是夢也凋零了我不再乞求春天被我征服假如又出現(xiàn)一個一見鐘情的人假如她在我滿是皺紋的風景區(qū)投下炸彈一樣的吻我只能想起防空洞我和挺不起腰來的花朵們都害怕戰(zhàn)爭但我打心眼里喜歡幽默的故鄉(xiāng)每天都鉆出去嚴肅一陣我有過的幾艘沉船也在海底團結(jié)了起來不表現(xiàn)海面的洶涌波濤就像我的胃口被風流場所噎住了饑餓沉到了腸底并且一言不發(fā)如今我翻弄內(nèi)衣找到了這顆系不進扣眼的扣子-我的頭不止一次地縫錯了地方但幸虧我的每一次轉(zhuǎn)身都放開了腳的喉嚨向前歌唱我了解到年青人下巴上齜出胡須的那股勁來源于我們使我們敢于衰老和死亡而我那系不進家庭窗口的頭也敢于為思戀而長期流浪生命啊是沒有門牌號碼的到了明年春天誰也不會去草地上詢問你是不是去年那株名叫某某某的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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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花四射的光彩沿天空的脊背彎下來仰望者以美學的慣性往甜的方向傾斜內(nèi)心的牙為此被幻想的糖腐蝕天空的脊背上禮花繼續(xù)敘述著節(jié)日的彎曲我在人群中俯視著自己的鞋它是一截個人的尺寸從集體中剪下來的孤獨禮花瞬息的燦爛抽象了所有的具體我從清醒中再清醒一次時天空的脊背緊貼著我的脊背之間已沒有任何縫隙可以穿梭禮花199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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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西方往下往下再往下從草根豐滿而細嫩的骨節(jié)往下沉蚯蚓穿過耶穌手臂骨上的釘眼像穿過凱旋門的具有儀式感的隊伍棺材正在向泥土輸出宗教的歌詞植物與營養(yǎng)品的制造商在暗房里研制基督教以及其它教派的壽命心靈的曲目被轉(zhuǎn)錄成花朵之喇叭上的色彩花香的歌詞逼迫人類用崇拜傾聽春天是不必祈禱也會騷動的季節(jié)集體是一片可以放置信仰的天空但歷史用地理和文明的痕跡證明往下才是更遠更全面的科學探求無論東方還是西方必須穿過地球的中心往下我在東方的出現(xiàn)必須路過兵馬俑博物館的頂窗就是唐代的出氣孔我騎上二十世紀開放了市場的信仰經(jīng)濟繁榮的唐三彩的駿馬再往下我就進入了星空到了人類想象力的極限之處我看見了神在更大的自然中操勞而在銀河系辦公室的某個角落才有一個名叫太陽的經(jīng)理在其厚厚的檔案夾里有一份薄薄的地球的簡歷遺囑的實習我是離我最近的那個人那個離我最遠的我我和人性之間雖然沒有時間的概念但我的鐘從來沒有拒絕過這個世紀雖然在自戀的游泳池里淹死成裸體可我始終擺脫不了那身語言的壽衣我喜愛的女人們比我更懂得詩歌教導我使用最直接的行為的韻律我是用感情來換取食物的老鼠是故意鉆入鼠夾來理解幽默的貓我指揮癌細胞的圖案來裝修體內(nèi)的明天就像二十世紀用生銹來打扮過時的機器我不想乘坐病床進入二十一世紀但二十一世紀會乘坐病床進入我的身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