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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游和唐婉的愛情已經(jīng)走進(jìn)了歷史的時空,可是千百年來仍然充滿關(guān)于他們的傳說。
陸游:字務(wù)觀,號放翁,南宋時期愛國詩人,一生都懷著前往抗金前線殺敵報國的愿望,可惜事與愿違,朝廷在主和派的掌權(quán)下偏安江南一隅。陸游至死也未能看到王師北定中原之日,死前唯一的希望是若果國家收復(fù)北方失地的話,兒子在祭祀時一定要告訴自己。陸游的詩兼有李白浪漫主義的飄逸,又有杜甫的現(xiàn)實主義的人文關(guān)懷,尤其是表現(xiàn)為國殺敵的詩歌,讀來慷慨激昂,難怪近現(xiàn)代的改革家、思想家兼大學(xué)者的梁啟超稱贊陸游說“亙古男兒一放翁”。如此一位志在兼濟(jì)天下的人,沒想到他的背后竟然有一段充滿傳奇的愛情。
唐琬:又名唐婉,浙江紹興人,根據(jù)《贈王妻》的描述,唐婉是鄭州通判唐閎的獨生女兒,祖父是北宋末年的鴻儒少卿唐翊,陸游的母親是唐婉的姑姑,唐婉是陸游的表妹。唐琬自幼文靜靈秀,才華橫溢,陸家曾以一只精美無比的家傳鳳釵作信物,與唐家訂親。陸游大約在二十歲左右,與唐琬成婚。
婚后夫妻二人相處很好。不料唐琬的才華橫溢與陸游的親密感情,引起了陸母的不滿,后陸母認(rèn)為唐琬把兒子的前程耽誤殆盡,遂命陸游休了唐琬。陸游曾另筑別院安置唐琬,其母察覺后,命陸游另娶一位溫順本分的王氏女為妻。數(shù)年后,陸游去游覽沈園,正巧遇到唐琬夫婦也在園中。唐琬征得丈夫趙士程同意,親手向陸游敬了一杯酒。陸游飲后,在沈園題寫了那首《釵頭鳳》,寫罷,擱筆而去。
沈園一會后,唐琬悲慟不已?;丶液?,反復(fù)玩味陸游的詞,便和了一首同樣的曲牌的詞,不久即怏怏而卒。陸游直至晚年,仍常常憑吊遺蹤,追憶當(dāng)年,不能忘懷舊情,為此寫下了不少感人的詩篇,人們在感動于這些詩句時,也便記住了他與唐琬的故事。
現(xiàn)把陸游與唐婉的兩首詞錄下:
陸游:《釵頭鳳·紅酥手》
紅酥手。黃滕酒。滿城春色宮墻柳。東風(fēng)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唐婉:《釵頭鳳·世情薄》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fēng)干,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闌。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從這兩首詞,我們不禁感概,一段情,要經(jīng)受多少風(fēng)風(fēng)雨雨才能終成眷屬,而且有情人最終也沒有終成眷屬。這是封建時代的悲哀,有人會責(zé)難陸游沒有擔(dān)當(dāng),其實這不是陸游的錯,當(dāng)對父母之“孝”和對夫妻之“義”二者不可兼得時,陸游注定要失去其中之一。如果當(dāng)初陸游選擇了唐婉,離開了父母難道就是所追求的愛情嗎?
在唐婉抑郁而終后的的五十年間,陸游一直把這段愛情藏在心底,有一次陸游不知不覺地又走到了以前二人走過的地方,睹物思人,寫下了《沈園》二首:
一
城上斜陽畫角哀,沈園非復(fù)舊池臺,
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
二
夢斷香消四十年,沈園柳老不吹綿。
此身行作稽山土,猶吊遺蹤一泫然。
這兩首詩和兩首詞,我讀了一遍又一遍,不覺竟然至于潸然淚下。原來一位愛國詩人曾經(jīng)也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以至于我們這些后人在敬佩他愛國情懷的同時,也為他的愛情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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